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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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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鬼燈映月是個孤兒,她的兩名隊友照美冥和再不斬同樣是孤兒。

這很正常,戰爭期間忍村的孤兒就跟大白菜一樣普遍又不值錢。

不過和兩個隊友真正的孤家寡人不同,鬼燈映月出生在一個大家族,鬼燈一族。霧隱村的二代目水影就是鬼燈一族的,一直以來家族裏的天才忍者就不少,算是霧隱村的名門望族了。

而堂兄鬼燈滿月就是讓鬼燈映月孤兒的不那麽徹底的存在。

不過理所當然的,鬼燈滿月的雙親也不在了。

父親是半年前在戰場去世的,母親則是在一個月前生下小兒子鬼燈水月後去世的。

所以目前就是鬼燈滿月一個人待著剛出生的弟弟,頗有點無助的單身父親的味道。

之前映月還看到滿月抱著哇哇哭的水月去買東西的場景,那場面簡直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因此秉持著為數不多的兄妹情,映月偶爾也會去幫忙。

但遺憾的是,她和滿月一樣,對小孩沒什麽耐心,因此水月幼年期大部分的哭聲與其說是在表達自己的需求,不如說是單純的對哥哥姐姐的控訴。

在水月一歲生日那天,映月在老師的聲控指導下給他做了一個輔食蛋糕,上面插了一根蠟燭,顯得很有儀式感。

水月吃著輔食蛋糕,滿月和映月坐在一邊聊天,而聊天的話題當然也逃不過村子裏最近發生的事情。

滿月是有察覺到映月這些年不太對勁,總是神神秘秘的,不過他還算了解這個堂妹,年紀雖然不大,但還是很可靠的,做什麽自己心裏都有數。

不過想到她之前違逆村子高層,甚至出言頂撞水影的事,天生反骨的滿月忍不住有點興奮。

“最近和木葉的戰鬥不在那麽激烈了,我想離開村子去尋找自己的道路。”

映月毫不留情的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雖然被人稱作神童,能使用所有的忍刀,但還是不夠啊,我要去尋找更強大的力量。”

映月皺眉。

滿月想要變強她當然理解,可是……

她伸手一把把吃的滿臉都是的水月拎起來,送到滿月面前:“你走了這個東西怎麽辦?”

鬼燈·這個東西·水月:“啊!”

小嬰兒聲音清脆的啊啊喊著,四條腿來回撲騰,臉上沾到的輔食撲朔朔的往下掉,口水也順著滴答滴答的。

映月忍不住面露嫌棄,用手拎著水月的後衣領將小孩送的更遠。

滿月……

滿月突然有些猶豫。

他本來的打算是自己出村,水月就請人長期照料,讓映月幫忙有時間了去看看就好,到時候過個幾年就能送進忍校,也就可以獨立了。

可是……

他看著因為被提著衣領而滯留在空中,四條腿都不斷撲騰,仿佛垂死掙紮一般的水月……

弟弟真的能在堂妹手下健康的活下來嗎?

鬼燈滿月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想想吧,鬼燈滿月,回想一下小時候他們還沒進入忍者學校時,和鬼燈映月一起爬樹掏鳥窩,結果被映月一腳踹了下來,一起去公園打羽毛球,結果映月沒攥住,球拍脫手直接砸到自己的腦袋。

進入忍者學校後大家一起玩捉迷藏,她因為沒站穩一腳把蹲著的自己踹了個以頭搶地,上忍術課嘗試用火遁將水化了的自己直接蒸發……

他那剛滿一歲的弟弟真的能在鬼燈映月這個人的手裏活到明年的生日嗎?

“啊!得……得!”

長久的滯空和與哥哥面對面的場面,年幼的鬼燈水月終於被逼出了口齒不清的哥哥二字。

啊!

鬼燈滿月有生以來第一次察覺到來自良心的暴擊。

他伸手把弟弟抱進自己懷裏,用毛巾把小嬰兒的臉擦幹凈:“也是呢,在等等吧,等水月兩歲的時候我可以帶著他一起出去。”

映月疑惑歪頭,不明白滿月為什麽突然間一臉的沈重,不過不需要照顧小嬰兒還是讓她松了口氣。

這種軟軟糯糯的東西她真的不太會。

要是等水月四五歲了,滿月在讓她幫忙照看也不是不行。

映月身邊的老人笑瞇瞇的看著對面的少年身後背著巨大的雙刀·鮃鰈,喃喃自語到:“這算是……超級奶爸?奶爸殺手?帶嬰兒的忍者?”

聽到老人說話的映月:“噗!”

回到自己家中,映月坐到書桌前,開始接受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

是的沒錯,九年義務教育。

這是老師提出來的。

在她觀察了這個世界良久之後提出來的想法。

她認為忍村只教會了忍者如何使用力量,卻從未交過忍者如何控制力量,這種手段培養的忍者沒有足夠理性堅韌的精神世界,缺乏對現實的了解,一不小心就會走向極端。

這無異於讓一群心智不成熟的人手握核彈按鈕。

雖然她曾經所在的那個國家也一直被抱怨教育重理論輕實踐吧,但她本人對學生絕對富有足夠的人文關懷。

其他人老人管不了,但起碼她不希望自己看著長大的映月走入歧途。

因此開始針對性開始給映月上課。

“我的國家曾經也經歷過長久的黑暗,外憂內亂,被鄰居侵略,自己國家的人卻麻木不仁,那個時代簡直糟透了。”

“然後呢,那又是如何變成老師你口中那個國泰民安的時代呢?”

比起什麽心理輔導類課程(是的,心理輔導課一直持續到現在,老人也從最初的新手自學成為如今的半專業了,也多虧於此,映月總覺得自己過於健康的心態在村子裏反而顯得不太正常),映月對老人講述自己國家的歷史更加感興趣。

但她對曾經強大一時的帝國沒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那樣一個強大的國家為什麽會跌倒,又如何在跌倒後從泥潭裏爬出來,從新傲立於世。

老人微微一笑,神色帶著懷念:“後來啊,後來有無數先烈站出來,為那個千瘡百孔的國家縫縫補補,將她扶起。”

“當時有一位年輕人去其他國家學醫,想要成為醫生治病救人,但當他發現學校裏放映著其他國家的人欺負本國百姓的電影時,即便是本國的留學生,臉上也那麽的無動於衷。”

“那一刻,年輕人突然意識到,學醫救不了國人。

那個國家的弱小並不在表面,在心理,在精神,只醫治外傷是,沒有用的。”

“然後呢?之後他怎麽辦了?”映月有些焦急的問道。

“後來他放下了手裏的醫書,拿起了筆。”

“筆?”

“對,他拿起了筆,和志同道合的好友創辦雜志,寫下一篇篇流傳於後事的文章。他的文章如同冬日的寒風,冷冽的拋開了這個國家最羞恥的一面,嘗試將所有人罵醒。”

映月逐漸瞪大雙眼,她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方向。

“後來他成功了嗎?”

老人看向窗外的夕陽陷入思考:“他算是成功了嗎?或許還是在繼續努力呢?最後我們的國家的確是勝利了,但這種勝利只是在戰場上。”

映月不明白,戰場上的勝利不就代表了勝利嗎,為什麽是“只是”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老人繼續聲音溫和的說到:“不,戰場上的勝利不是真正的勝利。那只能免於民眾遭受戰爭的痛苦而已。但之後的事情才是關鍵。要讓百姓在經濟上得到勝利,在精神上得到勝利。”

“經濟上的勝利我的國家也做到了,她讓所有人都能吃飽,也讓大部分人脫離了貧困,國家經濟在發展。可精神上,卻如此困難。

曾經的失敗打碎了國民所有的信心,仿佛自己無論哪裏都比不上其他國家,在外人面前總有自卑感,仿佛其他國家的月亮都更圓一些,空氣都更香甜一些。”

“這種來自輿論上的,精神上的桎梏更加致命,不用發動戰爭就能打碎一個人的脊梁。動動筆桿子,就能讓民眾不相信自己國家的官員而發生□□。”

“所以我後來成為了記者,想要奪回被其他國家控制的輿論主權。但只憑我自己的努力是不夠的,然後我又成了學校的教授。”

“我迎來送往教導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只希望這些學生們能夠一起努力,完成我的願望。”

“那老師你成功了嗎?”

“我嗎?”老人微笑著,眼角眉梢的褶子都透露著溫柔:“我死在了天光乍亮的前一刻。或許光芒即將到來,或許還有很長時間,雖然我沒有看到,但我相信我的學生們,我學生的學生們。”

映月抿著嘴看向老人。

雖然是靈魂姿態,但她也能發現老人絕對不會任何戰鬥技巧,這種人對於忍者來說是無需理會的弱者,可今日的老人卻又看起來如此高大。

那不是來自實力的,而是出自靈魂的強大。

她突然對這位無法觸碰的老師很尊敬,而這種尊敬也只有稱呼對方一句老師能夠表達。

但是……

映月雙手撐頭,眼神堅定,一雙下垂眼仿佛看到了肉骨頭的狗狗一般熠熠生輝:“我明白了,老師!”

老人:?

映月拍案而起:“學忍術救不了霧隱村!”

因為這家的院子裏會定點放狗糧,所以不少流浪狗都會在飯點過來。

今日到了晚飯時間,流浪狗們日常來蹭飯,結果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巨強,清亮的女聲高聲說道:“學忍術救不了霧隱村!”

狗子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狗子們被巨大的聲音嚇到了,所以狗子們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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